上来了也不一定能活。
余长东迟迟不醒,张秀娥有些担心,他是这种情况。
不过现在人既然醒了,就说明没有大碍了。
她赶紧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余长东的额头,问道:“余老板,你没事吧?可有哪里不舒服?”
略有些凉意的手覆上额头,余长东不动声色地移开头,手撑着沙地坐了起来。
“今日余某能捡回一条命,还要多谢张老板舍身相救。等回了胶州城,余某一定重重回报张老板。”
这还是除了在乌蒙山那一回,张秀娥第一回听到余长东说那么长的话。
她倒是不觉得自己救了余长东就怎么了,今天即便不是余长东,而是别的她认识的人,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过去救人。不认识的也就罢了,张秀娥虽然善良,却做不到圣人的地步。
东陵河是条大河,她对自己的能耐很清楚,就算现在平安上岸,想想刚才的凶险,还是觉得一阵后怕。
张秀娥不自然地连连摆手,“余老板哪里的话,当初在乌蒙山,余老板还教我怎么炒陈皮呢,余老板忘了吗?”
那还是不久之前的事,余长东当然不会忘。
只不过,他教张秀娥炒陈皮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
张秀娥却是救了他一命,这二者如何能比较?两件事孰轻孰重,余长东还是分得清的。
但张秀娥摆明了不自在,余长东也就没有多说,只是冲着张秀娥感激地点的点头。
火堆发出比波的声音,张秀娥回过神来,指了指篝火。
“余老板,现在天气不那么热了。咱们都刚从河里出来,都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,放在火上烤一烤吧。这身湿衣服穿上一夜,肯定得着凉。”
说着,她就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,架在火堆上的树枝上。
火堆下方还放着一个瓦罐,是张秀娥在河滩边上捡的。倒不是随意捡来的,不知之前是做什么用途的瓦罐。这瓦罐本身就是小船上自带的,罐底有一层黑灰,显然是老船工平常用来煮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