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华鬼哭狼嚎了一晚上,第二天还要被救起来去洒金桥大街,给沈清赔礼道歉。
张府门房看见贺华,便把贺华和贺家夫妇拦在门外,显然张家已经知道昨晚的事。
贺夫人急得不得了,最后还是贺岳赶过来,看在贺岳的面子上,门房才放人进门。
张府的大厅看起来很大,又看起来很小。
大到可以容纳好几十个人,小到座位上仅仅坐了几个人,贺华都觉得窒息。
沈清那个舅舅看起来怎么能那么凶?
凶到他的腿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。
常鸿也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。
常鸿是什么人啊?常鸿在京城当纨绔正闻名的时候,贺华还在贺夫人怀里哭鼻子呢。
贺华这点把戏在他眼里,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
更别提顾含章了,贺华当然清楚顾含章的厉害。
也正是清楚得很,胸腔里一颗心就跟打鼓似的。
要问贺华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,那只有两个字。
后悔!
昨晚水榭那么多人呢,他干嘛强出头?就算想吸引姚紫仪的注意力,也不用非要拿沈清开涮啊。
“沈先生。”贺大人一脸歉意地看着沈清。
道歉他是真心实意的,这事贺华确实是错了,错得离谱。
姑娘们在宴会上跳舞,是为了争奇斗艳,那性质自然不同。
强逼别人跳舞还拿金子砸人,把人家姑娘当什么了?
沈清是张重山的亲外甥女,常林的干女儿,顾含章的未婚妻,更是贺岳的先生,又不是地位低下的伶人!
“这逆子做出此等不敬之事。我和他母亲都自知无颜面对先生,今日特将他带来贵府,但凭沈先生处置!”
贺大人的态度一摆,大厅里几个男人的脸色立即好看了一些。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沈清还能说什么?
若是真算起来,她毕竟还算贺岳的师长呢,和贺华一个熊孩子过不去,未免显得太计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