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审綦抓住晁大雄的衣领,恶狠狠地说道。
仗打到这个份上,都动了真火,没有谁还像平日里顾忌着礼仪往来,人情世故。
晁大雄阴沉着脸,向王审綦行了一个军礼,回去后就组织人手开始堵截那群钻进来的叛军。
生死之间,什么办法都被想了出来。
二十多个官兵举着从兴武堡拆下的长木杆,杆尖都被削尖了,或者绑上两三把刺刀,然后在同伴火枪的掩护,就像赶鸡鸭一样,从不同的方向和路口,阻碍着这伙叛军的去路,再慢慢地往中间赶。
在外围等候着的火枪兵,滑膛枪已经举起,对准了这边。只要叛军骑兵稍微一停足,士官们就毫不犹疑下令开火。
四五轮围追堵截和开火后,叛军的骑兵越来越少,最后一个骑兵在十几刺刀下,连人带马被捅成了血葫芦,倒在了地上。
可是没等大家喘口气,又有一伙骑兵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。这次的人数更多,足有上百人,带来的杀伤力也更大。
王审綦没有办法,他一边调集兵马,堵上防线各处的漏洞,一边抽调人手,交给晁大雄,围剿钻进来的叛军。
“老爷,王大人撑得那么辛苦,要不要把烈焰营投入进去?”看在眼里的常无相再也无法保持无色无相的状态,忍不住建议道。
“你个和尚,莫非跟在我身边,连仗都学会怎么打了?”岑国璋举着望远镜在观看着战局,头也不回地说道。
“老爷,你说笑了。”常无相脸一红。不过他的脸太黑,实在看不出来变化,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。
哨楼上一片寂静,它就像惊涛骇浪中一座小小的孤岛,马嘶、惨叫、厮杀、枪炮声,像一层又一层的海浪,在周围拍打着。
这个时候如果从哨楼腾空而起,站在天空上往下看,你可以看到,兴武堡为中心的方圆七八里的战场上,数万叛军把数千官兵团团包围,到处都在厮杀,时刻都在死人。
现在整个战场变成了一锅煮开了的小米粥,正在各处翻滚冒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