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:“叫父皇也没用。照哥儿不好好在端本宫禁足,跑乾清宫来做什么?”
朱厚照瞄了一眼杵在一旁把自己当木桩的杨鹏,用意不言而喻。
杨鹏脸上肌肉一颤,太子爷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弘治帝脸色一僵,举起御案上的册子。朱厚照乐淘淘地上前接过。
“王越,黄米一千、白米三千。屠滽,白米五千。李蕙,白米三千……”朱厚照一一读书册子上的记录。
“原来是贿赂的账本。”朱厚照点着册子上的人名讥笑,“如若儿臣记得没错,吏部尚书屠滽原来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,李蕙现在是右都御史。都察院的言官们大骂阉贼乱国,弄什么死谏的,他们估计想不到自家衙门的头头是走了李广的路子升迁。世上还有比这更嘲讽的事情吗?”
杨鹏匍匐在地请罪,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太子爷瞎说什么大实话啊!皇爷不信黄米、白米是金银,坚持认为册子中暗藏密语。
弘治帝眉毛抖动,脖子上的青筋鼓起,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朱厚照后知后觉,朝自家爹挤出尴尬的笑脸。
弘治帝几个深呼吸,平静心情后问,“照哥儿想不想把册子的内容公布出去打言官们的脸?”
“不想。”朱厚照不经思索、脱口而出,“传出去打的是父皇的脸。人们只会想朝纲败坏,才会逼得官员们给父皇的宠臣送礼升官。老朱家几任皇帝在民间的口碑不好,没有群众基础,吵架会输得很难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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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礼监太监们的脸上五彩纷呈,一时失了言语。
杨鹏面如死灰,皇爷如果责怪东厂监察百官动向不利而处置他,绝对是太子爷害的。太子爷也就仗着是皇爷唯一的子嗣敢胡说。
“啪!”
御案上的青花瓷茶杯被弘治帝砸碎。
朱厚照火上浇油:“父皇,忠言逆耳利于行!这些话都是儿臣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。”
朱厚照真心觉得把名册公布出去不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