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篱的舅舅躲在江氏中医馆门口的老槐树后,看见江篱的母亲出门往后院去了,正要上前溜进中医馆,这时看见江篱撑着一把大红油纸伞迈出门槛走了出来。
江篱的舅舅惊得差点掉了下巴。
江篱已经病倒卧床一个多月了,按医生的诊断,顶多还能再活个十来天。江篱具体得的是什么病,几家医院的医生都检查不出来了,但是可以肯定江篱的生命体征正在悄然消逝。
江篱的母亲只好把江篱带回家,四处寻找民间偏方土法,希望能另辟蹊径把江篱的命给救回来。
请来的各种仙佛大神都已用尽浑身解数,江篱还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。江篱的母亲哭红着眼睛去找哥嫂商量,开始着手准备江篱的后事了。一个多月前,江篱的父亲因为意外过世,这会又要送走女儿,江篱的母亲已哭干了眼泪。
江篱的母亲蹒跚着脚步,连雨衣也没穿,冒雨朝后院走去。如果此时她能回头看一眼,肯定能看见女儿撑着大红油纸伞的背影,也许故事就完全不同了。
江篱的舅舅趴在大槐树后,目送江篱撑着大红油纸伞消失在黄昏暮雨中。
“难道是回光返照?”
江篱的舅舅愣了一下神。
雨水顺着雨帽滑进了他的后脖颈,凉丝丝地,激灵一下,他抹了抹脖子,猫腰溜到江氏中医馆门前,双手轻轻一推,双扇木门打开了。
为了这一刻,江篱的舅舅都等了二十年了。只要能拿到那个宝贝,给两个儿子买楼买车娶媳妇,人生实现财富自由都不是梦……
雾津市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,噼里啪啦劈头盖脸。
郊外狭道上,一抹纤秀的身影在大红油纸伞下不紧不慢地走着。夜幕降临,郊外小道,人迹罕至。
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青山陵园了。
她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山坡,突然牵动嘴角无声地笑了,一双洞若观火的双眼,在大红油纸伞下闪闪发亮。
“偷袭我,找死!”
娇喝着猛地转身,大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