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女儿平日里可乖巧了,从不大吵大闹,说话也轻声细语的。这也不知怎么的...就一场车祸回来,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,就这幅样子。满口脏话,甚至还在学校里打架,发起疯来实在是渗人。”
蒋司成没有说话,只是抱着胸,坐在椅子上审视了那个小姑娘一会儿,薄唇往上勾了勾。
演技确实不错。可惜...到底还是年轻。有些东西,就算心理上可以克服,也是身理上潜意识形成的习惯,不可能那么快就随之发生改变。
就像现在,她虽然故意装作这幅不良少女的模样,却在她父亲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的时候,手臂的肌肉下意识颤抖了一瞬。
蒋司成猜想,这个女孩大概是从心里,十分畏惧她的父亲的。
虽然...挨打后她的潜意识反应,只有一瞬,甚至在肉眼下观测不足0.1秒。却已足够从医学角度上判定...她在撒谎,她一直都在演戏。
她根本就没有得病。
没病为什么要装病?
蒋司成面色沉定。他沉默地拿过女孩的病例,白皙修长的手指执着钢笔,写下他的观察判断。
不关他的事。
他要做的,就只是如实写下他的观察判断而已。医生的职责,只是看病、治病,而没有救人。医生当得久了,见的人也多了。早已看淡生死,心也变得凉薄。
他没有要替一个素味平生的人料理家事的义务。哪怕他写下这份诊断书...足以要了这个年轻女孩的命。
钢笔“唰唰唰”地在纸张上书写,病人的名字:盛娇阳。
蒋医生从始至终都不说话,男人心底着急,也不能太表现出来。
女孩坐在椅子上,尽量平复着心跳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,手心已渗出一层冷汗。
她在等着最后的审判。
这是最后的一个...她承受着这些天的折磨,只要再瞒过了这最后的一个,她就自由了。
她确实是杀了人...可是那个女人本来就该死!折磨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