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月潭。
半年多了,如今的日月潭和前几年的朱家沟已经完全不同,大部分原住村民都已经推了旧宅,用红砖建起了新宅。
有田有宅,有衣有食,村民已经足够满足,临近腊月, 庄子里处处可见欢声笑语。
一夜的雪给庄子披上白衣,穿着新衣的孩子不时奔跑跳跃,雪球漫天穿梭。
推开门看了眼,一早就有青壮清扫路上的积雪,去年雪灾,村中死伤多人, 今年警惕的很,凌敬披上蓑衣,径直去了对门的李宅。
正厅里, 朱氏、朱玮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朱石头讲述马邑招抚经历,昨日朱石头回村已经很晚了,后来又被凌敬、苏定方细细询问。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面见朱氏。
“大郎实有先祖遗风。”朱玮神色颇为兴奋,“如此功勋,可传后世!”
朱氏还有些恍惚,她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了,当年李德武在岭南是学过医的,也懂些诗文,但如此筹谋定计,雪夜袭营……真的是大郎做得出来的?
“凌先生来了。”朱玮起身笑道:“大郎立下大功,可能晋爵?”
凌敬眉头紧锁,勉强笑了笑,“或能晋爵。”
朱玮看凌敬那副模样,不禁看了眼朱石头,“大郎未受伤吧?”
“郎君虽生擒郁射设,但确未受伤。”朱石头说着看见苏定方进门,脖子一缩,“那夜郎君从马上扑倒郁射设, 马速甚急,但积雪颇厚,确实没受伤。”
苏定方一一施礼,轻描淡写道:“传朱八回来,不能骑马……抬也要抬回来!”
“是。”朱石头为倒霉的朱八在心里默哀。
“怀仁行事,哪里是亲卫看得住的。”凌敬摇摇头,“虽思虑周全,但还是太过行险。”
朱玮试探问:“凌先生,难道还有后患?”
凌敬默然无语,昨晚细细询问朱石头,他已经完全了解了李善后面的计划……李善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