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得不防。”李善的回答非常简单,尉迟恭只知道部分内情,并不知道李善的身世以及裴世矩,“大军驻扎何处?”就算李渊和李世民现在再如何父慈子孝,李渊也不会允许李世民麾下心腹大将尉迟恭带着三千大军进入长安,甚至驻扎在长安周边都不可能。“奉陛下命,三千精锐驻扎咸阳县,距离长安三十余里。”尉迟恭低声道:“数月前,在下出任延州道行军副总管,秦王殿下从陕东道抽调兵力北上。”“就是这一批?”“嗯,那一次抽调五千兵力赴延州,这三千均是精锐,乃秦王殿下嫡系。”“其实孤是准备等你抵长安,找个机会见一面……”李善起身来回踱步,尉迟恭的抵达是个好消息,但如何用却需要考量。思虑良久后,李善从桌案下拉出一个抽屉,取出一块玉牌递给尉迟恭,“砸成两块。”尉迟恭隐隐知道李善的意思,也不犹豫,拿起玉牌砸在桌案角上,登时裂成了两块。李善取走一块,“此为兵符,若有人持半块玉牌来见,你即刻起兵赶往长安。”“起兵?”尉迟恭眼睛都瞪圆了,重复问道:“起兵?”“起兵,或夺城门入长安,或救援日月潭。”如果长安城内生变,李渊、平阳公主或柴绍的第一选择肯定是尉迟恭,但消息未必能传的出去,但李善就不同了,马周、王仁表、尔朱焕、曲四郎以及曲四郎已经联络过的李善旧部,都有可能送出消息来。如果是裴世矩不管不顾,指使攻打日月潭,李善只要短暂的坚守,尉迟恭也能赶来救援……尉迟恭眼神闪烁,真的会有敌军攻打日月潭吗?李善顿了顿,轻笑道:“难道你还怕孤造反谋逆吗?”尉迟恭保持了沉默。“数年内,孤两度救驾,秦王以重任托付,难道孤居然放着眼前大道不走,却去走一条死路吗?”“秦王军功盖世,朝中威望无二,除了他,还有谁有资格身登大宝呢?”看尉迟恭还保持沉默,李善无奈的苦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