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门外商量良久,窦轨先行回了尚书省,李世民这才轻声道:“定方曾出任灵州道行军总管,实在难以低配,孤知晓怀仁之忧,或许有用武之地。”
李善目光闪烁,“殿下是觉得……”
一边说着,李善一边瞄了眼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,那是门下省。
“突厥破飞狐陉,理应非其手笔。”李世民低声道:“若是陇右乱起,在京诸将,赵国公可堪大任。”
李善叹了口气,实在放心不下,“殿下,延州道如今无战事,要不要让尉迟敬德秘领一军南下,伏于京兆左右,一旦有变,可迅速驰援。”
“不用。”李世民拍了拍李善的肩膀,笑着说:“孤已有所安排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李善大大的松了口气,对这位太宗文皇帝的军略、政治斗争的水平,他是绝对放心的。
目送李世民进了尚书省,李善在心里琢磨了会儿,转头进了门下省。
“魏嗣王殿下。”
“符超兄。”李善笑着回礼,这是天策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薛元超,前段时间调入朝中,接替唐俭出任黄门侍郎。
“早年坊间流传,怀仁不输祖父。”薛元超笑吟吟道:“如今视之,祖父尚不及也。”
“惭愧,惭愧。”李善咧咧嘴,忍住没伸手去试试有没有脸红。
薛元超的祖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隋朝名臣,以诗文称道的大家薛道衡,当年李善初入长安,在平康坊吟下那首《咏春》,坊间将其与薛道衡相较。
两人聊了一阵后,薛元超还有公务处理,李善径直入内,也不通报,推开了门,桌案后是端坐的裴世矩。
关上门,李善在对面坐下,“你与刘弘基有交情?”
“一介晚辈,无甚交情。”裴世矩展颜一笑,“任城王、淮阳王均在河东,陛下、秦王如何能放赵国公去河东呢?”
“是啊。”李善叹道:“若是苏定方入河东,虽必不至于内乱,但上下难以齐号令,与战事有害无益。”
“除非能取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