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长安城的绝大部分人不同,李渊这个年过得很是舒服,几个月前的泾州大捷让长安城的压力无影无踪,但箫关被梁军占据,始终让李渊一直有如鲠在喉之感。
当报功奏折入京,裴寂在两仪殿内宣读的时候,李渊心神大畅,喜不自禁,近乎手舞足蹈,对李善大加赞誉。
在这种情况下,任何对李善的指责都会让李渊不悦,更何况是郭孝恪那种看似有道理,但实际上违反军令,以下抗上的做法。
为此,李世民也很是被李渊教训了几句,而东宫那边乘势进逼,就差将郭孝恪与李善之间的关系描绘成不同戴天了。
太子在想什么,李渊哪里不清楚,他虽然有易储之心,但心里也有数,只能徐徐图之,更何况在天台山一战过去大半年后,一个皇帝的天然警惕性又压倒了感性,陇州距离长安太近,让二郎的心腹总领,并不妥当。
事实上,关内道靠近长安的几个州府的长官基本上都是李渊的人,比如宁州刺史胡演,岐州总管常达,泾州总管钱九陇,呃,汾州总管倒不是李渊的嫡系,而是东宫亲信杨文干。
李渊不在乎太子,但很在乎秦王……因为太子什么都做不了,而秦王只是看他想不想做。
端坐在临湖殿上首的软榻上,李渊在心里盘算,却见内侍匆匆而来,“来的这么早吗?”
今日李渊召见重臣,是准备商议原州战事后对众将的封赏,之前泾州大捷并没有实质性的封赏,虽然整体战事还没有结束,但大致已经到了尾声,拿下箫关,意味着唐军占据了主动权,梁师都是无法在灵州、会州抵挡唐军进攻的,去年管国公任瑰都能几次大胜,更何况李怀仁呢。
当然了,除此之外,李渊准备顺带着提一提郭孝恪那封奏折……也要顺带着试探一下二郎的心意。
“陛下,平阳公主在殿外请见。”
“平阳来了?”李渊有些意外,起身走到殿门口招手,脸色有些许难看,斥道:“平阳今日为何如此生分?”
李渊对子女向来宽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