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通政司门外发生的事情,徐阶是知道的。
他也看出老张治对这些人的操作不满,有意在折腾那些针对均王的科道言官们。
但徐阶不在乎。
别说张治现在病歪歪的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去了。
纵然张治依然生龙活虎,就他那个不愿意写青词供奉嘉靖的死样子,注定了只能成为一位过度次辅而已。
嘉靖现在在挑选,寻找一位真正能与严嵩制衡的人,张治的年龄和资历够了,却只是这一时期的镇宅吉祥物而已。
于是,徐阶告诉那些前来求计的学生,今天一早就要去堵门,给张治一个精神上的大逼兜儿!
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看到,暗戳戳支持均王的人,即便是内阁次辅也是要失人心的。
可当朱载垚的奏疏传来时,徐阶的心咯噔了一下。
他在乎的不是奏疏内容,而是奏疏传出来的时间。
若以往常来看,这封奏疏要么直接被按下,从此湮没在每天成百上千的奏疏里。
要么,在送进内阁后就会传的沸沸扬扬,断不可能沉寂一夜才忽然爆发。
能操作这个时间点的人,只有嘉靖,严嵩都做不到。
而嘉靖,打了科道言官一个时间差,因为他们一早就会云集起来,恰好错过了看到这份奏疏的时间。
徐阶一边擦着冷汗往外跑,一边在心里嘀咕着。
陛下,这是要做什么?
不会是要……
结果,徐阶一路火急火燎地来到紫禁城,却迎面撞见一位胖乎乎的太监坐在承天门外,拦住了内外大臣的出入。
徐阶的心又是一沉,赶忙走出轿子,以连旁边掌灯小厮都跟不上的速度,在日出前的黑暗中窜了过去。
“黄公公?”徐阶拱手道。
那太监正是司礼监佥书太监黄锦,虽然眼下地位尚不如秦福,却是嘉靖老仙儿时的伴读。
这就算青梅竹马了,内外群臣对他一直很尊重。
“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