庚戌之变前后,嘉靖老仙正处于和群臣闹别扭时期。
严嵩也的确是个能办事的,此刻还没有完全昏聩到事事借助严世蕃,替嘉靖擦了不少屁股。
这就导致嘉靖进入神隐状态,彻底消失在普通朝臣的视线中。
要不是朱载垚搞七搞,连鞑靼兵临城下时,嘉靖都只是跑到奉天殿,给他们远远瞧了瞧背影。
你说,这群臣子该多憋屈?
正因为此,在此刻的各路官员眼中,均王一事便是嘉靖二十九年第一大事,其重要程度远远超过刚刚解围的战事,更远远超过还等着论功行赏、朝觐天子的边镇将士。
甚至有人在奏折里奋笔疾书——
“国朝养士百十年,仗义死节正在今日!”
吓得一群同僚拦住他,求他千万别拖着自个儿一起去死。
当初杨廷和的儿子杨慎这一声高呼,吼出了左顺门之案的高潮,把嘉靖吼得对近二百名官员施以廷杖,也把父子二人吼得再无翻身可能。
那地板上的血虽然没了,却渗进了所有大明官员的心里。
你这不是作死吗?
这位勇士悄声说道:“已得到消息,陛下让内阁压下奏折,诸位放心。”
同僚们恍然大悟!
这就明白了,骂最作死的话、揽最多人心,重点还不会挨揍,何乐不为呢?
结果严嵩看到几十份奏折上都出现这句话时,忙不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还以为杨慎从云南爬回来了呢!
送完了奏折,这些科道言官也不走,就堵在通政司门外,嚷嚷着内阁给个态度,是不是要包庇均王。
严嵩就当这伙人是个屁,搭理都不带搭理,整理好需要呈送的奏折就往西苑去了。
过了一会儿,另一位内阁辅臣吕本也因为大军犒赏一事离开,值房里就剩下因为生病狂拉风箱的次辅张治。
老头儿今年也六十多了,现在蹲在内阁无异于吉祥物,两眼一闭啥也懒得管。
他这辈子见多了风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