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馥殿里一片寂静,只有香纸燃烧的细微声响连绵不绝。
嘉靖老仙在大殿里悄无声息地飘来飘去,看那个跳大神的样子可比当皇帝认真多了。
“嘶——!”
大殿一角,朱载垚稍微挪动着自己的腿,发出难过的声音。
“哟!难受了?”
嘉靖老仙看向朱载垚,笑得那叫一个阴损。
“咱们的均王殿下身先士卒,莅临阵前奋勇杀敌何等威风?”
“怎么才跪了一个时辰,便受不了了?”
朱载垚垮起个人类幼崽批脸,嘟着嘴巴不说话。
“还赌气?说不得你?”
嘉靖抬高了声音,脚下转来转去的步伐倒是丝毫不慢。
“哪位君王以身犯险去前线?”
“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?”
“什么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?”
“你懂不懂?”
朱载垚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:“太祖皇帝、成祖皇帝、武宗皇帝都曾……”
“跟太祖、成祖比?撒泡尿照照你那小鸡子似的身板儿!”
嘉靖都给他气笑了,毫不留情地喷回来。
“你也就是堂兄那种不着调的,还不如堂兄!说不准是英宗!”
朱载垚的脸更垮了:“至于这么侮辱人吗?”
不管怎么说,妙峰山是打了胜仗的,咋还能拿“大明之耻”朱祁镇比呢?
父子俩这儿对喷,旁边的秦福和陆炳冷汗又下来了。
要说咱大明朝,上阵杀敌的王爷不是没有,汉王朱高煦不就是一位吗?
为人处世是蠢了些,可人家战场上一把子好手,拿来对比一下不好吗?
怎么俩人说出口的,除了皇帝还是皇帝呢?
拿皇帝来比均王,莫非陛下……
这就是嘉靖老仙喜欢猜谜的后遗症了,他那边儿可能只是在发泄情绪,根本没注意这么多,架不住别人心里犯嘀咕。
陆炳是愈发觉得,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