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了揉额心,冲着葡萄招了招手,问:“皇上那可有遣人来传话?”
葡萄摇头道了声无,仔细瞧她脸色,也是有些疑惑地开口:“说来也是奇了,皇上今日下早朝后就去了校场,一待就待到这个时辰。”
她探了探头,瞧了眼外头的天,压低了声道:“奴婢听闻金紫光禄大夫陪同着一块去的,这位大人生性风流,京中之人无不知晓,听说前段日子还纳了几名江南的美妾,将正房夫人气得回了娘家,这会还没回呢。”
这一个说的有意,听的却没心。
陈鸾往南边的窗子探出半个身子,一眼瞧到外头的曲幽长廊,掌灯太监手里的灯泛着橘色的光,将一方黑暗照得纤毫毕现,她有些意兴阑珊的收回了视线,点上了葡萄的额:“你呀,多心多想。”
她这么一说,葡萄也缓过神来,连声道:“是奴婢多心了,皇上对娘娘几年来如一日的呵护备至,咱们这等在娘娘身边伺候的,别提多有福气了。”
再加上她是自幼跟在主子身边,一路陪着过来的,早就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了。
照她看,两位主子恩爱如初是好事,但未雨绸缪的心也还是要有,不然真生了变故,岂不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?
陈鸾才要说话,怀中就扑进了一个暖暖的小身子,许是才沐了浴的缘故,小家伙肉乎乎的小脸红扑扑粉嫩嫩,陈鸾忍不住捏了捏,拍了拍他的背,道:“快上床躺着吧,这几日天气凉,等会子病又重了,喝药的时候有你受的。”
纪趙一听到喝药,脸上表情跟见了他父皇一个样,松开小手,往内殿跑去了。
陈鸾眉目弯弯,朝葡萄颔首轻声道:“去将药热了端上来,先叫奶娘哄着太子喝了。”
她点了点额心,有些头疼:“这小子闹起来可不安生。”
纪趙继承了他爹的聪颖,悟性十足,性子却是半点儿也不像,怕苦怕疼,一天到晚上蹿下跳,没人看着的时候简直就是要上天摘月亮星星。
却出人意料的,特别爱黏着陈鸾,一钻着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