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,阿蒙下山之后,找不到袁臻,或者得知袁臻已死,总还会回来的,他甚至做好了打算,等阿蒙回来,他会安慰她,为她抹去眼泪,然后起誓告诉她,她的少年英雄虽然不在了,但师叔还在,师叔愿意保护她一辈子。
可他没有等到阿蒙回来。
阿蒙死了,几个月后,孟青下山,在远山杏花村头,看到了吊死在杏树上的阿蒙,一身白衣,长发凌乱。
杏树下,坐着个光着脚的姑娘,姑娘乌发流泻,容颜娇媚,手里正捧着一颗面目惊恐的人脑袋,像切西瓜似的,熟练的开颅,插入勺子,挖出热腾腾的脑浆,咀嚼慢咽,细细品尝。
姑娘听到动静,回过了头,看到孟青,妩媚一笑,唇红齿白,齿颊留香,“彘子,好久不见,他们说你现在改了名字,叫孟青,这名字我也很喜欢呢。”
那一刻,天色阴沉,寒风呼啸,杏叶沙沙作响,阿蒙的尸体晃啊晃,孟青看着姑娘,良久,勾起了嘴角,“阿乔,好久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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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濯醒来的时候,天还没亮,屋子里灯光素黄,豌豆却不知去了哪里。
杏花村头,阿蒙死了,阿乔出现了,孟青的记忆却戛然而止,像是突然被人掐断似的,使得程濯头痛欲裂。
摇摇晃晃的下了楼,偌大的棺材铺,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棺木样板,老式灯泡光线昏暗,乍一看,阴森森的,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。
“豌豆?”
程濯四下里寻去,依旧没有看到豌豆的影子,倒是他被孟青的记忆搅得满头是汗,看到柜台上有水壶,急切的走去想倒杯水喝。
热水滚烫,柜台左侧的屋子,木青门帘掩着,似有微弱光亮透射出来,隐约还有什么别的细微动静,程濯记得,那屋里空荡荡的,只有一口裹着红布的黑漆棺材。
好奇使然,他放下了手中的水杯,脚步极轻的走到屋前,小心的挑开门帘,目光望去,映入眼中的依旧是那口沉旧的黑木棺材,只不过不同的是棺材盖是打开的,原本盖着棺木的红布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