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宁面色半点不动,静静道:“我儿子呢?”
呼儿乌脸上那一副尽享天下的得意表情才随之一收,他有些不可置信又带着些气急败坏道:“你,你说什么?你有儿子了?哪个狗杂种赶在我头上戴绿帽子?我宰了他!”
乐宁气结,他身边的胡格亥忙凑在他旁边几句耳语,呼儿乌脸上的表情为之一滞,随后风雨消而彩红显。他的嘴又咧开来,扯着嗓子道:“吓我一跳,原来是那个小崽子,早说嘛!就在我的王帐里,阏氏跟我回去,自然能见到你的儿……干侄子就干侄子,说什么儿子,真是……”
乐宁心内一松,最担心的事已经有着落了,她也别无所求,看着面前抹药裹伤还在对着她傻笑的呼儿乌,真心无力应对,不知还能说些什么。身后的关戊江适时上前,一拱拳,跟呼儿乌开始绕官腔。乐宁垂下眼,这个时候,他们男人的博弈一点没有她插手的余地。自己就是个供交易的货品,大杞出了货,现在开始提价码了。
他们的事,乐宁不想再听,她转身看着这些日子来一直陪着自己的护卫,勉强也算作最后的送嫁人吧。彼此虽然接触不多,但这几天里也算共患难,他们尽全力护着她,子竹还挨了几箭。若非命大躲过了要害,她还真不知要如何还。这一别,再想见杞人也难了。
她看着已经勉强能动的子竹,淡淡道:“可还疼?”
子竹吸着气道:“主子放心,几个小坑窝子,给我通通筋骨,能有什么!”乐宁看着他强装笑容的脸,心里一晒,这小子还真是个活宝,她从怀里掏出个小手帕,打开里面是两张叠的整齐的银票,一根点翠万寿簪。她看着这些旧物心波微动,揣在怀里这许多年都没敢花出去,不成想留到今天倒是不值钱了。她将东西摆在子竹手里,道:“留着吧,你不老念叨着还没娶媳妇吗?算是我赏你的聘礼吧。这簪子原本是一对,这一枝上镶着枚鸽子血,另一个没有。所以那个换成银子了,这一枚一直留到现在,也没敢拿出去过……留给你媳妇吧,做个传家的物件也成,不枉你替我挡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