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梦境是短暂的,现实却很漫长。多少次乐宁亲眼目睹自己手刃天下贼子贱人,痛快致极,眨眨眼却发现只是一个梦,她依旧被困在苦无边际的胡营,身边偶尔还会躺着一个她最痛恨的人。她真是不明白最近呼儿乌的脑子里是不是灌进去了浆糊,行事反复无常的让她头疼。她有时能感受到他要真的除掉自己的决心,有时有不明白他到底又是因为什么犹豫,最后只是在床上狠命的折腾她,竟让她跌宕起伏的一直活到了现在。她倒是宁愿他能干脆利落的选前者!
黑暗中依稀能看到身边那个人狂乱的发须,以及雷霆贯耳的鼾声。睡得那般香甜,乐宁有时甚至绝望的想,就这么给他一刀算了,一了百了让自己也解脱。只是不料忽儿乌有着狼一般的警觉和嗅觉,她稍有异动就能让他警觉的清醒过来,幽暗中一双有神的眼睛深深地盯着自己,让她无所适从。她不仅刺杀不了他,很多时候还会被半夜惊醒的他,狼性大发压着再折腾一回……
这一夜,乐宁睁开眼时,照旧看到了黑寂的帐顶,四周皆沉寂在冬眠之中,独独她清醒在这个浑浊的地方,苦苦挣扎却毫无出路。眼中再无一丝睡意,但乐宁却一动也不动。她身边的呼儿乌还在高声打着鼾,他的大手还搭在自己腰上,压得她一阵气闷。乐宁无声的保持安静,这些日子里,她已经完全掌握了装睡的秘诀。如何熬过这一个个失眠的夜,又如何保证自己不会惊醒呼儿乌。
她把呼吸放的缓慢悠长,闭上眼倾听着外面的风声。草原上的风从来没有停过,时而凌厉时而温驯,变幻不定。乐宁有时就这样闭着眼听着风声,感受着其中的雄浑与自由,能痴痴地想很久。今夜的风格外猛,挂得账外的大毡呼呼作响,夹杂着巡逻兵远远地脚步声,有些凌乱又有些和谐。
乐宁的思绪被拉得悠长,今晚的风好似有一些不同。是哪里不同?乐宁说不上来,她不是能凭风水天文论凶吉的老巫,只是觉得今夜的风声较往日有些不同,也许明天会有一场大雨吧,谁晓得……
乐宁闭上眼,努力的让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