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是天圣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日,当整个雍秦二州连同北方都被寒潮封冻之时,在咸阳宫的太政殿内,却正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中。
原本是新年之前的最后一场大朝会,再过几日,就是长达二十余天的新年休沐。许多官员都是抱着虚应故事的心态,来参与这场大朝。
可随着都察院的一张奏本,却导致朝中战火升腾,直至午时末都未能分出胜负。
如此一来,那些有修为在身的朝臣武将还好,仍可忍耐。可毕竟这朝中绝大多数文臣,都是四体不勤的,便是那浩然正气,亦未能修行到家。有些人已将屎尿忍到了极限,有些人则是体力不支,快要昏倒。
可此时无论是天圣帝也好,还是前方的几位阁老也罢,却都无体恤之意,似一定要在今日争个上下高低才肯罢休。而下面的三品以上大臣,亦是面红耳赤,各个言辞激烈。
便是那些已忍耐到了极点的朝臣本身,同样不甘退场。大多都仍在勉力坚持,只为摇旗呐喊,一壮自家派系的声势,。
“丞相此言实在过于偏僻了!那李家一家五口满门悬梁自杀,这与吴县令何干?难道县令逼他借钱了?说到底,这还是摊丁入亩后,田赋过于沉重所致。而林县十一万人,每年二十二万的丁银,如今都摊在二十四万亩田地上。如此一来,商者佣工,可以大得其利,却使李家这样的耕农不堪重负——”
“这怎就扯到摊丁入亩上?李家之所以借贷,是因其家中长男生疾,而非是田中出产,不能支付田赋!”
“怎就与此无关?李家本有良田五亩,隐田三亩。后者本是贫瘠下田,可因地方恶吏作祟,将那三亩隐田,判为上田。于是自天圣二十九年以来,李家每年都需多缴十两税银。似问如非这摊丁入亩,李家何用借那利子钱,为那长子求医?”
“为国纳税,本就是我秦民份内之事!韩侍郎此言,未免本末倒置了吧?错非是那林庄当铺黑心,对那李家敲骨吸髓,这李家安有灭门之祸?”
“事发之前,李家户主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