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念及于此，曹时将灵气逐渐灌注于笔尖，均匀的包裹着。然后慢慢开始下笔写“永”，只是一点下去，便仿若重千斤，因为一点，从总体来看，先向下运笔，待运笔点到九成，即快要顿笔，就要有一个收势，在顿笔这个动作，顿到九成时就立即收回。一个点，却有两次欲迎还拒，大中有小。而小中却只有短短的一眨眼的时间去反应。
这一个点，唯有变中有变，方能使得笔意不断，这样灵气才会有蓄势待发的生动。否则过晚收势，灵气外泄；过早收势，笔意中断，灵气不足，势夭折。
曹时的笔尖灵气均匀布满，却在离宣纸还有零点一公分的地方，停住了。在准备落笔前，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灵气的走势，然而在落笔那一刹那，手腕竟然控制不住的颤抖，额头的汗珠越冒越大，头发都渐渐湿了。因为两次变化并不是一个完结，再接着一个，而是一个未尽，另一个变化就开始。想清楚着关节的曹时，灵气在那一刻便紊乱了，心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。
“啪！”微微的一声，紊乱的情绪使得灵气爆破了，激起层层涟漪，“嘶！”墨汁被荡开，溅落到宣纸上。仿佛嘲笑曹时的不自量力。
心慌的曹时没注意到文海中的灵气的变化，消耗掉近一半。文海湛蓝色中被染上了微不可见的白玉色。
“滴~答~”额头的汗珠终于顺着脸颊滴落到纸上，惊醒了恍如梦游中的曹时。
“君侯，请用手绢。”曹慎小心地把一早准备好的手绢递到曹时的左手侧。
“呼~呼！”曹时放下狼毫笔，接过手绢喘着大气的擦着汗珠。像是刚做完噩梦一样，任由身体地落下，靠在椅子上，仿佛这个动作就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。
“真他娘的累，我这是怎么了？怎么会这么累。”曹时心有余悸的望着溅落开来的墨汁。
刚才仿佛自己化身为笔尖那团灵气，面对千军万马，手中无数精兵强将，却无从下手。那时候才体会到那些不知兵事的文官，为何带兵一败再败，并非不想，实则没那个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