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李克用听李尽忠这么一番话,心中显然受到了触动:兄弟是钱买不来的,能用钱买的都是奴才。李克用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问道:“你怎么没跟我我父亲一块去振武啊?”
“朝廷怕我们难制,把我们三千沙陀骑兵分割成六部分,你父亲带了五百人去了振武军,我留在云州,还有五百人在蔚州。剩下的一千五百人,都被朝廷调到中原去了。我本来要跟你父亲一起走,但你父亲考虑到这五百人应该有咱们自家的人统带。就把我留在这里了。”
“我父亲怎么变得逆来顺受,任凭朝廷摆布。”
“这事你问你父亲去吧,要是按我的性子,早就把那个防御使给杀了。”李尽忠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。
“我这就去振武军,不过没有坐骑,给我匀出三匹马来。”李克用是一点也不客气。
“这事还用你说。”李尽忠说罢,当即令手下让出三匹良马来。
萧玄衣在旁边一直没作声,因为这是人家的家事,自己插嘴反而不好。盖寓倒是忍不住,说道:“李大叔,你把我们放走了,怎么回去交差啊?”
“这事你就不用管了,他段文楚一介文官能把我怎么着,高兴了我给他禀报一下:都杀了。不高兴我鸟都不鸟他。”
李克用把萧玄衣,盖寓都给李尽忠引荐了。李尽忠看着两个人连连点头,又叮嘱李克用道:“把你的性子收一收,别对别人颐指气使的。”看来李尽忠熟知李克用的脾气,李尽忠说罢,收队回城了。
这时天色已经黑透了,广袤的沙碛上,星星很低。几里外的云州城,灯火点点。李、盖二人上了马,萧玄衣由于不会骑马,空着的那匹马就由盖寓牵着,几个人又往南行了半个时辰,直到看不见云州的火光,这才停下来。
李克用一天之内,连遭数难,先是被萧玄衣挫了锐气,死了骏马。又听到父亲被远窜塞外,顿感世事无常。沙陀骑兵虽然威震天下,也只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。自己虽然勇冠三军,但是没有盖寓和萧玄衣,自己也出不了云州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