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校,除了胡骑外,有一些是从河南尹管辖范围内征召,而最重要的是,绝大部分禁军都久居京师,还有一部分父死子继的世兵,照史书所说,他们一向畏服宦官,因为知道皇帝太后通常都听宦官而不是朝臣的话。而从另一个角度说,禁军和宦官都可以算是洛阳人,他们会以自己身为“京师人”而自豪,对刚从扶风过来两年的窦家却并没有多少认同感。
还有一个窦武没想过的问题,那就是很多人通过向宦官行贿才当上禁军军官的,甚至普通禁军的身份也需要钱买啊!
窦武失神地看着那些离开他的士兵,喃喃自语:“为什么,人心为什么不在我这边……”
“哼,你窦武有何功劳,一门四侯,扣下先帝的宫女,家族放荡豪侈,且数月之间积财以亿计,洛阳人都看在眼里,你把一些赏赐转给太学生,也不过是沽名而已!”王甫冷笑道。
窦武却没有反驳,长叹一声:“士卒无知也罢了,这么多朝臣名士,平日里推我为楷模,危难时却也没有一个人出现,这浊世的人心啊,都已污秽至此了吗?”
周靖忽然开口:“窦大将军,你唯德是举,唯才是用,许多人都很佩服,但不表示乐于见你这样做。高门望族中,有几人有德有才?你不受贿,还不准别人受贿,断了多少人的仕途?天下间,百人方有一才,千人方有一德,若让大将军继续如此,眼下在位者,有几人能保住自己的富贵?大将军,想救世,先教民以德,授之以才,你的所作所为,太早了!”
王甫看看周靖,然后大叫一声:“叛党势已孤穷,各位还不动手,等待何时!”一群宦官声喊,率先冲出,羽林、虎贲们也不落后,而就算张奂喝止,北军将士们也一窝蜂涌了上去,目标:大将军的人头!
“大将军快走,天下士人之望,全在大将军身上了!”窦武的心腹,屯骑校尉冯述大喝一声,带着剩下的部属全力掩护窦武脱身。
“终于要结束了吗?”不过许强的心忽然提了起来,因为他现,自己正在窦武逃跑的路线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