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吴势力和荆蛮这四家,前两者在内而弱,后两者在外而强。如今前两者合流作乱,能够给他们撑腰的,必定就是后两者。但又不会是荆蛮,因为荆蛮粗野凶悍,做不出这种背后串联、遥控指挥的勾当;那么,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南方的东吴势力。
“没错。”雷远慢慢地道:“十有八九,是吴侯的下属在此。”
“吴侯下属?”众人都吃了一惊。
淮南豪右们原本与吴侯往来密切,多次遵照东吴的号令行事,但最终落得了惨痛下场,所有人被迫背井离乡。如今庐江雷氏的将士们,对吴侯所属着实没什么好感。
如郭竟、贺松这等地位较高之人,旋即又想到,那位东吴使者在灊山乱局中可是起了许多推波助澜的作用。这立即使他们恼怒起来。已经千里迢迢远离本据了,难道身在玄德公羽翼之下,吴侯还敢探手过来搅风搅雨吗?
“并非刻意冲着我们,而是孙刘两家的矛盾所致。”雷远随口解释了一句,便山崖边缘折返回来,大声道:“各位都做准备吧,我们要出发了!”
“小郎君,要去战场吗?”郭竟警惕地问道。
“不必。”雷远提起铁铠披在身上,小心地抬起右臂,从肩甲下方探出去。虽然距离灊山之战已经有些日子了,可他的伤势仍然未能好转,右臂的动作很不灵活。其实身边众将士多半身上都带着未愈的伤势,身为武人,对此已经习惯了。
樊宏急忙奔来,替雷远抬起肩甲,然后依序束紧甲胄各个部位的皮绦,随后奉上随身的弓刀之属。
冰凉的甲胄套在身上,令雷远精神一振,他继续道:“既然雷澄、任晖他们已经投入战场,所谓倚仗就不再是倚仗了……毕竟两家是盟友,吴人不会愿意和玄德公所属的部队在战场上打照面的。我估计,等到我方的优势不可逆转,树林里的人们,就该撤退了。然而……”
雷远环视身边众人,微笑道:“既然邻居来访,我这个乐乡长于情于理都该相送一程。”
郭竟重重点头:“我们新来乐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