粥,软在床上。门轻响,一双粘满泥泞的土布鞋到了床边。何安下还没有看到那人全身时,眼皮已难过地垂下,再无力睁开,只觉得右手被抬起,一股冰凉插入中指。
这股冰凉渗入肺腑,何安下眼皮充电般立起,见到一张消瘦的脸。此人六十多岁,胡须肮脏,不知多久未洗过脸,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泉水般清澈,似乎可洗去你所有的烦恼。
何安下看到自己右手中指上插着一根银针,知是针灸。那人悄声道:“你一直被人喂迷药。彭亦霆是我家少爷。”
何安下:“彭亦霆?”
那人一笑,“彭乾吾的第七个儿子。彭家在杭州有一家饭馆,我提供蔬菜,知道你和七爷是朋友。”
脑中泛起彭七子孤傲的身影,何安下挺身要坐起,但四肢仍麻木得不听使唤。彭家菜农背起何安下,开门走出。
下楼时,何安下说:“小心。”
菜农:“不必。”故意提高音量,语调中有着彭七子的冷峻。
一楼长廊,一串房间,其中一间房的门开了,沈西坡探出头,疲劳至极的眼扫视两人,有气无力地说:“何人?”
菜农:“种菜的。”
沈西坡叹了口气,缩头关上了门。
菜农呼吸停止,背着何安下慢慢走过沈西坡房门。房门没有任何动静,走过七八步后,菜农的呼吸方恢复。
“吱嘎”一声,前方一间屋门打开,沈西坡探出半个身子,一脸歉意,“我不愿装神弄鬼,只是这房结构复杂。”
菜农:“非要我留一手功夫,才能走么?”
沈西坡疲惫的眼皮上泛起池水的涟漪。
菜农伸出左手,扶在敞开的门上。门是上好梨花木所做,没有涂漆,天然的木纹好似飞天凤凰。
却见那只凤凰跳动了一下,定住后,羽毛丰富了许多。
沈西坡眼中流星般闪过一道精光,也如流星,一闪即灭。他依旧一副疲劳样,道:“不拍裂门,却改变了木头原有肌理,力量控制得很好,不但武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