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神极其复杂,仿佛隐忍,仿佛期待,仿佛懊悔……又仿佛透过依白的脸,在看另一个人。
仿佛穿越了时光,又回到了年轻的时代。
那个时候,他是商场的保安,干劲十足,对未来充满希望。
她是餐厅的服务员,每天多开一瓶酒都会高兴地和他分享……
护工把董白实衣服掀开来,能看到他左侧腰际贴着纱布,纱布上渗出血迹。
谢依白看得心疼不已。
两个护工都是特护,她们很淡定,手法也很娴熟。
轻轻地揭开纱布,确定伤口只是拉伤了一下没有太大的问题,她们又上了一些药,重新换上了新的纱布,之后温和地交代董白实情绪不要激动,一定要好好养伤口,她们在门外,有事叫她们。
这种尴尬的场面,刚才她们贴在墙角还能假装自己不在,现在实在没办法假装了,迅速出去了。
沈承礼把报告递给董白实,说道:“爸,您慢慢看,情绪不要激动。”
“好,好,我不激动,我不激动。”董白实激动地接过报告。
他迅速翻到最后一页,看到亲子关系成立,他又立即翻前面的页面。
翻了前面,他又再翻后面,他久久地看着那行“亲子关系成立”,突然老泪纵横。
他的声音不大,却有种撕心裂肺的沧桑感,他说:“茵茵,你骗得我好苦啊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?到底是为什么?”
要是当年茵茵不骗他,他要是知道她的女儿是他的,他哪怕死缠烂打,他也绝对不会离开她啊!
他要是养不起她们,他哪怕卖血卖肾都会好好养活她们。
可是,茵茵到底为什么要骗他?
他想不通这个问题,只觉得心头沉闷,堵得厉害,痛得厉害,他的女儿,今年十八了吧?他一天都没有养育过。
“孩子,爸爸对不起你!”董白实望着依白,老泪纵横,满眼愧疚。
依白摇头:“没有,你没有对不起我,你只是不知道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