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二十个黑衣人。昨夜天黑难行,花容又特意带他们绕了原路,所以此刻,他们才走到这里。在那群黑衣人中间,还有一个纤瘦狼狈的身影,正是花容。头发蓬乱,浑身血污,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。她侧了下身,露出半个背给慕雪。只见背上一个暗色的血洞,下面还延伸着一长条血迹,血迹已经干涸。对于此,行走江湖多年的慕雪怎么能不明白,那是骆少华锁住了她的琵琶骨。
对于花容,慕雪有过恨,恨她的背叛,曾经想过无数次清理门派的场景。可是如今真的见到,看着昔日众姐妹中最爱美的她,沦落到这般田地。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人,此刻看着,却没有怨恨,只有愤怒和难过。
她的指节因为紧紧握拳而发白,却不想一只伸了过来,握住了自己的手。将自己的紧握的手分开,揉捏着自己的葇夷。骆谦在她耳边轻声说道:“她今天遭受的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,不值得你难过。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上山报信。”
这些道理慕雪都懂,可是真的看到昔日的姐妹忍受着折磨,她的内心也很煎熬。她感觉到了骆谦的手在收紧,紧紧地握着她,那是在逼她下决心。“如果你不想看她受苦,我现在就可以有办法杀了她。”
“别,我们走。”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,活着总比死了好。虽然心里难受,但慕雪还是咬咬牙,跟骆谦一同离开了。
晌午十分,二人到达了山顶的香樟树下,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香囊。不远处,便是山门了。陈旧的木质门,不过一丈高,上面暗色的牌匾书着无名山庄三个字,门锁染上斑驳的锈迹,两侧围墙上爬满了藤蔓,整个山庄透着一股诡秘的气息。远远看去,可以看见一条小径从门后直通山上,远处绿树掩映中,房屋若隐若现。
骆谦正欲上前敲门,慕雪却拉着她走到了另一边,正是香樟树前的那一座小庙。里头陈设很简单,就是一只功德箱,一个桌案,桌案上供着一块无名牌匾。慕雪打开了地道,同骆谦一同走了进去。
地道约一丈宽,九尺高,侧壁都是石头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