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又敲了一遍鼓,把刚才唱的又唱了一遍。
那人好像用眼角瞟了我父亲一眼,仍然忙着和顾客讨价还价。我父亲就又敲了一遍鼓,又唱了一遍,而且嗓门更大了,声音中还带着反抗与生气的味道。
那人也许听出来了,终于抬起头来,从那张薄薄的大嘴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来:“干啥哩,干啥哩,你看你们俩能踢能咬的,一大早在这里讨饭,丢不丢人?”
“我们不是讨饭,是卖艺。”“卖艺?卖艺跟讨饭有什么区别?”
那人说着转过脸去,面向众人,大声嚷嚷道:“大家都来看看,这两个人能踢能咬,正值壮年,却在这里讨饭,明明是好吃懒做。”他这样一嚷,周围的人都向我父母望过来。
那商场本就人多,没过多大一会儿,人们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。我父亲低着头,嘟囔道:“不给就不给,做事干吗这么绝?”心里同时开始咒骂道:“像你这样的人,生孩子肯定没屁眼。”
只听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:“是啊,你们看他俩可能才五十出头年纪,就出来干这个,真是丢人现眼。”另一个说:“现在装假可怜的人多得是。”
人群中当然也有说好话的:“你们都不要这样说人家,说不定人家有不得已的苦衷呢。”周围的人们围了一会,议论了一会,各自散了。
我父母垂头丧气的走出商场,按来时的路想走回车站。走在路上,母亲跟父亲说:“你的第一般武艺不好使,还有没有别的办法?”父亲想了想说:“木梳篦子!你快把那些木梳篦子拿出来,咱们找个地方,看能不能卖一些赚点钱。”
母亲就把装木梳篦子的包递给父亲。父亲说:“咱得选个好地方。”于是,他们继续向前走。
只见路边有一个宽阔的横路,上面铺着一些带有红色花纹的白地板砖。这条横路通向一个铁大门。那铁大门向两边分开,就像一个敞开胸怀的母亲。
大门旁边盖着一间小小的平房。透过窗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。通过铁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