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有点残酷。她该又在他面前唠叨了。
我说行。就找到他老婆说了要走的事。那女人也不好说什么,但却只给了我五块钱工钱。这有点违背了我的本意。
虽然刚来时李小虎和我谈过条件,但我想他很可能会因为同情而把工钱全部结给我。这样的话,我也许能回到家。可是,我又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,只是心里这样想想,嘴上又不好意思说。
即便我想说,但一想起刚来时答应人家的条件,就只有把想说的话咽回肚里。按说李小虎当时那么缺人,我可以主动和他谈谈条件,然后继续在那里干下去。
我可以向他要求,九点下班吃完早饭后先睡上几个小时在干其它的活。可是,我却没有找他谈。一方面因为我从小就性格内向,不善也不想主动和人谈话;另一方面是我又想到了混票。
如果能混票,虽只有五块钱,我照样可以回家,何苦在这里看别人的脸色。
有了这些想法,我就没再提想留下,也没再提工钱的事。
还好,那李小虎老婆还让我在她家吃了早餐。吃完早餐后,我就拿上行李,离开小李庄村,向郑州火车站走去。
我在这里应该向读者谈谈我的行李。我其实在离家出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在外面这么长时间,所以连一件换洗衣服也没带。我所带的只是一些能证明那篇《出墙红杏》是我写的一些写作提纲以及一些灵感的碎片,还有一本巴金的《家》。
可是,到现在为止,那本《家》也不知何时弄丢了。我那个绿色的薄布包里只剩下几本教案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碎纸片儿。当然有人要问,那你在人家家里就不换衣服吗?换是换,不过换的衣服也是人家李小虎的旧衣服,等自己的晒干了再还给人家。
那天离开他家时我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------也不算是自己的,那件米黄色的旧夹克可是预制场那个小混混的。
就这样,我依旧穿着那件小混混的旧夹克,手上提着那个装着小说提纲和灵感的布包,向郑州火车站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