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犯得着用炮轰吗”?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从小村北传出,声震霄汉,惊起野鸭无数,山鸡夜飞,狐兔惊奔。
村南的刘老夫子真想去东河边看看,是不是真的有河水倒流这种奇闻异事发生。老夫子默念了无数遍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之后,强行按捺住了去河边的念头,摇头叹息了几声,使劲拽了拽有些麻包片特质的儒衫,向村北而去。
南阳府西十二里,一带流水枕高岗,依岗靠河之处有一小村,名三家庄。书上说南阳地杰人灵,刘老夫子还是更相信“南阳地头斜(邪)”这样的说法,净出些怪人。
别的不说,单说这村北丁家,祖上官至六品州同知,直到四代以前还是大富之家,老丁员外的音容笑貌,刘老夫子还记忆犹新。
奈何,富不过三代,“千年田换八百主”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名言,到了刚才杀猪般惨嚎的丁一爷爷那一辈,丁老爷不善理家,以致家道中落,到了丁一他爹那里已经是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了,却还是想着功名,功名,结果,皓首穷经大半辈子连个秀才也没考中,贫病交加之下,卧床不起,而今已十有一年。
屋漏偏逢连阴雨,老天专打独根苗,丁一老子卧床不起之后,丁家在三家庄算是彻底败了,几房兄弟树倒猢孙散,分家另过,丁一他爹是长房,要守祖宗祠堂。家产,土地分的分,卖的卖,糟蹋差不多了,只能在家穷耗。
没有更邪,只有最邪的是,老丁家耕读传家,哪怕是家道中落以后,各房也依旧秉持门风,且人丁旺盛,唯独长房原配无所出,老丁四十岁上纳了一房,才有了丁一这么一根独苗。哦,不对,还有个妹,八岁了路还走不稳,他爹秉承祖训,一辈子都用在读圣贤书上了,懒得给兄妹二人取名,索性,就唤作丁一,丁丁。
这丁一自幼被老父勒令继续苦读圣贤书,按理说也应该是个知礼仪,懂廉耻的,奈何,十年寒窗都读进狗肚子里了,子曰诗云头头是道,只是从来不知行合一。三乡五里“混”名远扬,纯粹是斯文败类。偷个鸡摸个狗,剜个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