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卿何罪之有,又有何来为祸一说?”嬴政目光中不再是ī冷,说话时语气温和,韩非却是更感惭愧,又重新以额头点地:“臣求大王饶韩王室众人一命,臣糊涂(韩国之中有相张平者,ì情刚烈,宁折不屈,此番臣一离新郑,恐他在韩王面前进言,若韩与其余诸国联盟,便给大王惹来事端,若秦因臣一已之私而生出波折,臣万死不辞其罪也!”韩非狠狠闭了下眼睛,说这话时眼眶酸涩,一是觉得对不住韩国列祖列宗,二却是对不起嬴政一片体恤之意,可要他昧着心将此事瞒下来,使得秦国到时措手不及,他却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来
“若真如此,臣有罪便罢,只怕有负大王隆恩,求大王早做准备,臣万死亦无悔矣!”韩非忠与孝两难的情况下,便仍是将心中天平靠到了忠义这边,嬴政待他实如至亲,韩国对他虽有至亲之名,但追根究底,实不如一陌生人矣,感情生疏得很,再加上韩安若是当真出尔反尔,自然便是他之错,若是他并未做出此等小人行径,他ì命便可得保,可若他当真做了,最后结果如何亦是他咎由自痊怨不得旁人,他也是做了一件正确之极的选择而已
韩非跪倒在地上,浑身汗湿衣襟,突然之间却感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,接着一双手用力托住他手臂,将他扶了起来韩非心中五味澄杂之下,便见嬴政脸上带着笑意看他,明明自己有错在先,大王却宽宏大量,不止不计较,反倒亲自扶他起身,韩非顿时更觉心酸,想到自己回韩国,韩安十足架子,就是唤着叔父救他时亦没有放下大王的脸面,真将他当做叔父一般,两相比较之下,韩国之人待他何其凉薄
“韩卿不必多言,此事政心中早有计较,但韩卿能亲口说出,很好,政心中甚慰!”韩非的表现没有辜负嬴政之前一片苦心,自然是令嬴政心中满意,在韩非心中秦国已比韩国重要,他自然也不瞒着韩非,直接道:“只是若韩国有异,韩卿不要怪政赶尽杀绝才好!”
韩非听他早已经猜出此事,却仍是由着自己回了秦国一趟,顿时既感羞愧又觉得内疚,嬴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