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线突地一颤,王子乔喝道:“上钩了!”
“哗啦!”水花溅开,一条银灿灿的肥硕鲈鱼蹦出水洼,足有三尺多长,摇头摆尾,弹跳挣扎,六瓣鱼腮莹白如美玉。王子乔拉起鱼竿,捉住鲈鱼,支狩真瞥见鱼线上还沾着几片雪白的芦花。
刮除鳞片,剖开肚肠,清洁鱼身,剔片成脍……王子乔修长莹白的手指似剪交叉,如刀切划,花巧时如蝶戏群芳,简洁时如秃笔钩纸,竟将杀戮演绎出一种超越生死的优美。支狩真瞧了片刻,忽而对剑术的领悟深了一层。
寒芒一闪,支狩真挥匕轻旋,地上的鱼鳞、内脏被匕首带动,齐齐转成一堆。匕首轻推,鳞脏落在蜗壳外。
这一手运劲巧妙,动作利落,王子乔也不由赞了一声,随口问道:“你私下里学剑多久了?”
“两年多。”
“两年?”王子乔目露异色,只看少年娴熟流畅的架势,没有十年以上的苦修休想达到。更难得的是,挥匕动作自始至终不带一丝匠气,隐现宗师风范。
支狩真误解了王子乔的意思,苦笑道:“无人指点,进境是慢了些。巫族终究不是羽人,没有他们与生俱来的剑道天赋。”
“那些羽人只是擅长剑技,离‘道’还差得远哩。”王子乔轻描淡写地道,心中狐疑,支狩真是在故弄玄虚,还是天生剑术奇才?他昔日猎食各处天地宇宙,见过的英才如过江之鲫,却无一人有支狩真这般惊才绝艳的剑术天资。
“敢问先生,剑技和剑道有何差别?”支狩真不解地问。
“就像苞米窝头和六腮鲈鱼之别。”王子乔微微一笑,手指捻起一片透如水晶、薄似细雪的鱼片,“支公子请吧。”
鱼片纤嫩细滑,入口即化,一缕鲜甜之极的滋味萦绕支狩真舌齿,经久不散。忽然间,一股精气从支狩真脏腑升起,温润绵和,生机勃勃,向全身筋骨血肉缓缓渗透。
支狩真的精神顿时一振,苍白的脸也多了一丝血色。“先生,这尾六腮鲈鱼……”
“六腮鲈鱼除了滋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