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阴雨天还要阴沉,他沉默着,双手突然紧握住面前的真皮方向盘。
信号灯已经由红转绿,后面的车子不停的鸣笛催促着。聂东晟启动车子,并转动方向盘,调转了车头的方向,然后淡漠的对林向南回道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汤池疗养院位于北边的郊区,从市内开车过去至少需要一个小时,下雨天的路况不好,聂东晟开车抵达疗养院时,时间已经是傍晚。
因为天气的原因,白昼和黑夜,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,头顶的天空黑漆漆的,疗养院的大楼内四处都亮着白色节能灯,有些冰冷又刺眼。
聂夫人的病房位于二楼最尽头,两室一厅的套房,环境不错,干净也清净。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。只是聂夫人的脾气不好,时常会发飙,医生、护士、连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挨过她的打骂。
如果不是后台硬,又有钱,她大概早就被赶出去了。
聂东晟站在白色的房门前,门板上贴着一张病人的基本信息表。
姓名:白慕雅,年龄:55周岁,诊断:抑郁症。
聂东晟抬起手臂,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。里面并无回应,当然,他也从不期待一个抑郁症患者会给与回应。
他直接推门走进病房,卧室的大床上,白慕雅坐在床角,捧着一本老旧的印刷书,正在一页一页不停的撕扯着,扯得满地都是白色的纸屑。
聂东晟下意识的皱眉,吩咐护工把地面清理干净。然后走到白慕雅面前,从她手中夺下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的书,交给护工一并丢出去。
白慕雅仰头看着他,难得的没有对着儿子发飙。“你来啦。”她淡漠的开口。
“嗯。”聂东晟应了一声,声音比白慕雅更淡漠,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。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白慕雅床边,沉默的看着母亲。
他记忆中的母亲是温柔恬静的,典型的大家闺秀,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,说话的声音都是慢声细语的,宛若江南春雪。
而如今,她垂着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