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这一幕,阮流筝微微一笑,上一辈之间的事她不能替他们做决定,不管怎样,她只希望温宜快乐一些。
回到病房里,某人的回笼觉正睡得酣甜,她轻轻掩上门,坐回他身旁,无奈之余,也暗暗笑叹,这家伙,一个晚上不安分,此刻自己倒心安理得补眠去了……
她撑着下巴,细看他的睡颜。
自去年回来到现在也有好几百个日夜了,也曾亲密相守过,可是,细细回想,见一次好难,每一次见面还都那么匆忙,即便是她在北雅的日子,也没有那么一天可以这样静静坐着端详他的模样,好似不躁不慌,岁月这般久长。
他这张脸之所以好看,是因为轮廓清晰凌厉,每一个起伏弧度都如银钩刻画,鬼斧神工,可是若不笑,则会显得太难接近了,线条坚毅得让人心生畏惧,这也是小护士们有些怕他的原因之一,记得从前和他同床共枕,他睡着的时候眉端都是蹙着的,可是,现今他却睡态安然,好似春天里的杨柳条儿,雨润光足,整个人都舒展开了,尤其过于坚毅的唇线,弧度微微上扬,自在柔和,不复从前模样
。
看着,便痴了。
爱一个人的时候,每一时,每一秒,每一帧,每一景,都是美景。
她忍不住凑上前,在他眉心轻轻亲了一下。
他睡觉一向警醒,皱了皱眉动了下。
她暗暗好笑,下来顺势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,这会儿算是把他闹醒了,他睁开一双眼,半眯着,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,嘟哝一句,“调皮。”
而后,又睡着了……
她自己倒是陷入窘境了,这么按着她,她的姿势多别扭,等会儿护士就要来打针了!
正想着,门开了,护士进来,看见这副画面,愣在那里,人小护士比他们自己还害臊,眼神立马错开了,结结巴巴的,“要……要打针了……”
她脸皮薄,立时红透,赶紧把自己拔出来,瞪他一眼,他也醒了,只是冲着她笑,还没脸没皮地拉着她的手揉了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