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倒没有生气的意思,一番嬉皮笑脸的无心,可是字字像细针一样,快准狠地猛扎要点。我一副矜矜作态的样子僵在那里,笑也不是,不笑也不是,终于面部抽搐,回了个僵硬尴尬的笑给琳达。一时语气嗫嚅,不知如何回应,嗔怪了几句贺书奇,可他口中的事实确凿,愈显得我的言辞无力和欲盖弥彰。
琳达在房间里看着凳子上的我,和在床上玩琳达的旧套娃的贺书奇,只沉默了两秒钟,她丝毫没有大惊小怪,而是淡淡的,迅速转移了话题,对我俩依旧是和气有礼的样子,仿佛我还是那个她相敬三分的乖姐姐。
我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心虚得慌。
这贤良淑女的姿态并不是我做出来的,最初是由林芳菲和琳达硬套到我头上,潜移默化间我也便有了惯性,在琳达面前不得已这样惺惺作态。而面具一被揭下,一时间自己竟无处藏身,滑稽可笑。
琳达是很大度的,她这淡淡的神态我已经见过一次。在丽江的时候我看到她的一个瓶子标着香奈儿LOGO,并不知是什么,林小姐也有几次从琳达家中拿回这样的瓶罐。我一时想起我的同学们提及这些国际大牌时的夸张语气,觉得莫名得意,忘了征求琳达允许便动了她的瓶子,把白色液体抹在脸上。正在酒店卫生间的镜子前挤眉弄眼,却被她撞到了。
我一时惊慌失措,勉强为自己搪塞开脱了几句。琳达也是没有说什么,还语气和软地和我搭讪了几句,末了收起瓶子,淡淡地说,姐姐,以后我的瓶子你都可以用,不过最好先跟我说一下。
如今想来,琳达的家教实则还是很好的,而她除了有时对林芳菲厉色相向,偶尔在心境差的时候对我和林小姐不搭理过几次,大部分时间其实极为恭敬知礼。她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养尊处优、平常心的缺失也并不能掩盖这些事实。
她从没有因为我受的是她们家的恩泽而对我无礼过,甚至有些恭敬,对于我偶然间的不知分寸看在眼里也从不动声色,也许她对我的隔岸观火,与我对她的幸灾乐祸是一样的。然而我们的对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