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上。又是要买衣服又是要学车,姨妈说这孩子太势利眼,想买车。”
我此时只对琳达觉得幸灾乐祸,并没有觉得林芳菲这么说自己孩子太过分了,毕竟早习以为常。但还要装出为琳达帮腔的样子:“到这个年纪,喜欢漂亮衣服正常啊。她又不是没有条件。”我风凉话说得巧妙,其实琳达和我同年,她喜欢漂亮衣服,而我没有条件。
“我看不懂这孩子。有时候觉得她对你极真,有时候又觉得姨妈描述中的她冷漠可怕。”林小姐私下和琳达接触的时候对她印象大多是很好的。多年以后我回想起来,林小姐为什么从不通过自己的观察去判断和相信一个孩子,却要听从别人的转述,何况这个人林小姐也抱怨太过偏执,实在是愚蠢得可怕。许多事情从第三者口里讲出来,是会完全变形的。
我虽知道琳达的乖戾任性,但也能感觉出来这与我自己的乖戾任性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。平心而论,我偶尔在心里说说风凉话,但是实质上对琳达没有任何优越感。我不能看清她真实的面目,但也能了解她的怪异有其痛苦的根源。
“你们这些女人家,尽说些没用的。”贺书奇做了个鬼脸,脸上油光稀拉,他已经把饭扒完,碗一扔,就看电视去了。贺书奇天性还是很纯良的,但是我真的无法忍受他糟糕的卫生习惯和身上难堪的异味。所以被他动过的东西,睡过的床,我都像见了瘟疫一样避之不及。而贺书奇在的时候我居然得和他共用一个房间,一张双层床,可以想见我的日子过得多么的憋屈将就。
我的脾气有多么龟毛呢?晚上林小姐给我煮了个白煮蛋,她帮我剥了。这会儿我已经吃得差不多,蛋还没动。
林小姐猜到了我的心思,“不吃啊?”
“嗯。我有点饱了。”其实我今天晚餐吃的是粥,正想吃白煮蛋。但是一看林小姐剥得那么坑坑洼洼,实在是提不起胃口。连剥个蛋都不行,上周日早上我已经勉为其难硬塞了一个,这次不能留给我自己剥吗?
江边爸爸给我剥蛋从不用这般费力,也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