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泥地上,淌着屈辱的眼泪,就只记得水的冰冷和彻骨的疼痛。
从此我以为站着洗脚是件很不要脸的事情。直到大四看到同学这么干以前,我都是这么确信的。我从来没有想过,也许贺先生是刚好心里不痛快,找个出气筒罢了。
怎么可能没有仇恨呢。隔着这么多年,我至今一想到贺先生的咒骂声,心中还能生出无端的恐惧——“你个畜生!”“你个贱婊!”“你个冷血的!”“你怎么不去死!”“看我一脚踹死你!”
……
“哟!这会儿知道停下来了!琳达你看看,你姐姐好能说啊!她再不消停,我都快睡着了!”梁子皓又开始耍起了嘴皮子。但他连开玩笑都是很温文尔雅的,语气里有种平易的可爱。
我沉默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,不过琳达已经接了话茬子,问起了梁子皓的近况。
“学长,你申请得怎么样?”
“应该是会去Lawrenceville吧,基本上定下来了。我家里希望我早点出国。”
“嗯!我也想去Lawrenceville!下次还要向你讨教申请经验呢!”
“有什么经验可言,琳达这么优秀,你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真好,姐姐也要去天元呢。”
我默默地听着,不怎么回话。觉得有些馋了,闷声送了几个虾球入口。
晚餐继续在融洽的气氛中进行。琳达卖弄着几个她新学的冷笑话,不觉把我逗乐了。
梁子皓替我把话说了:“书立,你们家琳达一天到晚不学无术,尽学些这个啊!难怪上次拜托我给她辅导!”他啧啧两声,摆出吃惊的神情。
琳达竟开不起玩笑,像是有些生气,不过她接着话:“你俩倒是很熟。对了姐姐,你们是那个什么作文比赛认识的?”
“对喔,”我突然想起什么,问梁子皓:“你后来怎么没去小记者团?”
“嗯,你们的课结束了吗?”
“早结束了,其实后面很无聊,我看继续上课要收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