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一燝愕然,对叶向高问道:“阁老把我搞糊涂了。”
叶向高却话题一变,对刘一燝说道:“季晦可知,孙承宗又请旨要银子了。”
刘一燝点头说道:“自然知道,趁建奴收缩,沿辽西走廊前出,从山海关到大凌河,修筑城池军堡和沿海岛屿,这是好事啊。”
叶向高苦笑道:“季晦也是阁臣,请问三百万两白银,从何处挪移支取?”
刘一燝沉思片刻,抬头说道:“户部无银,唯有请天子开内帑了。”
叶向高冷笑道:“天子不会打孙承宗的脸,连续两次开内帑支取供应辽东,如今内帑几乎空了,而辽东攻势刚刚开始,季晦又从何处拆借?”
见刘一燝不语,叶向高逼问道:“季晦支持加辽饷吗?”
刘一燝立即摇头说道:“灾害连连,民力匮乏,岂可再征辽饷?”
叶向高继续问道:“暂停百官俸禄,停罢皇家勋贵供奉,减少九边军饷,开征四海商税,季晦准备支持哪一项?”
见刘一燝皱眉摇头,叶向高冷笑道:“都不能行,可能缩减辽东供应?”
刘一燝摇头叹气,叶向高仍是冷笑连连,指着刘一燝讽刺道:“这么说,季晦也没有办法?”
刘一燝微怒道:“这么说,阁老有良策可行?”
叶向高点头说道:“所以,孙承宗和老夫才反对论罪沈重。便是觊觎他的海上所得。”
刘一燝冷笑道:“等他到了海外,手握强军劲旅,坐拥金山银海。还能甘心供奉天子吗?只怕到时候海外称王,不祸害沿海就该烧高香了。”
叶向高笑道:“沈东海已然势不可挡了。天子居中支持,阉党介入其中,南京有孙隆,宁波有吴权,广州有曹化淳,福建有吴维贤。定边有蒋顺,刘公岛有一万辽兵。京师有七千铁骑,东海有五千水师,铁山有毛文龙和六十万百姓,朝鲜的煤铁木料和威海卫庞大的工坊。再加上沈东海筹划的山东数十万乱民,如今只能控制却不能压制。”
刘一燝点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