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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将军神色肃穆的看着从夜渊鸿房间出来的军医,沉声问道:“如何?”
军医是一个年仅半百的中年人,平日若有战事会带着精通医疗的医生们随从出征,对这些外伤极为精通。军医一向都很沉稳,可从夜渊鸿房间出来后,神色却显得些许慌乱,甚至有些恐惧。
他看了看周围的宫人仆从,又看了看将军,递过来一个意蕴深长的眼神。将军立刻领悟,说道:“所有人退下!”仆从虽然看到少将军回来了,很是高兴,可对于大将军的命令还是很恭顺,纷纷退去。
只有夜星辰紧紧扯着父亲的衣摆,说什么不离开,眼里噙着泪花,执意要留下来——他和夜渊鸿只见兄弟之情还是很深的!
将军手搭在他的肩上,微笑着点点头,示意安心下来。接着看向军医,目光又变得冷冽严肃,沉声道:“现在说吧!”
军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,小声道:“将军随属下来!”他推开夜渊鸿的房间,蹑步走进去。
此时已是黄昏,夕阳的光从窗柩射进来,被窗柩上的格子分割成一道一道的,在地上投下一块块金斑。在夕阳的光下甚至可以看到空气中飘散的微小灰尘,可除了这几道阳光外,整个房间就是阴暗一片,而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尸臭的味道愈加浓烈,倒像是一座森然的坟墓,而那张床上躺着的人就是一具正在缓慢腐烂的尸体。
将军右手拉着夜星辰的手,左手搭在腰间的湛卢剑上,这才稍稍安心些,他总觉得渊鸿身上发生了什么,一种鬼神莫测的感觉。他感到孩子的手在发抖,于是有力的回握着,低头看了他一眼,让孩子安心下来。
走到床边,看着大儿子沉睡的侧脸,目光稍稍柔软下来。夜渊鸿脸上的污垢已经被清洗干净,露出本来的容貌,可明显瘦了很多,脸颊深陷,甚至可以看到一分骷髅的轮廓。黑发凌乱干枯的梳理在脑后,看起来受了好大的罪!将军看到他露在被子外的双脚,满是淤青和划痕的血迹,难道孩子就是从伊宁城一步一步走回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