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肖耀殿里,无韵将自己关在卧房已经一夜一日。
她斜倚在卧榻上,床幔垂下来遮住了她单薄的身影,身侧是那方素帕和装着夔龙佩的香囊。脸上的泪痕已干,夜色寒凉,她往毯子里缩了缩,整整十二个时辰只喝了几口水,粒米未进,可她却丝毫也不觉腹中饥饿,只是懒懒的不想动,也不想见人。
“阿韵,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?你真的舍得丢下小贤庄的一切?”
“阿韵,陛下说,他已无颜再求你等他。但若有一日,你觉得无处可去时,凭着这枚夔龙佩,你可去楚国任何一个地方栖身。他就在渚宫等你,再见面,你还能叫他一声‘子柯哥哥’吗?”
“阿韵,子季哥哥再也喝不到、你酿的青梅酒了吗……”
“姐姐,你不要子柯哥哥,也不要阿蛮了吗?!”
“要啊!”床幔的暗影里,无韵喃喃着,她捏紧手中的香囊,一层泪又浮了上来。
可是,阿蛮,有些东西,咱们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“夫人,夫人,求求你,开开门!”芽儿和雀儿焦灼的守在卧房门外,她将自己困在里面多久,芽儿她们就在外面求了多久,只是任凭她们怎么哭求,无韵就是不肯理睬。
姬子皙坐在澄塘边的巨石上像是一幅静止的画。他盯着手中的那对黑皮陶簋沉思不语。无韵从驿馆离开时那张凄绝的脸,在他的心里像烙铁一样炙烤着他……
武涧内急如焚的站在他的身后,一个躲着不见人,一个拧着不去劝,两人就这么僵持着。看公子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,眼神里凝聚的风暴可躲不过他武涧的眼睛。
“怎么,她还是不肯出来?”
“殿下,您去劝劝吧?夫人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。”武涧恳求道。
“好吧,那就去劝劝。”姬子皙懒懒的站起身,将那对陶簋顺手扔进了澄塘里。
“殿下!”武涧情急之下冲上去接,“噗通!”杯子在他的眼皮底下沉入了水底,他盯着水面一圈圈的涟漪,怔在了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