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吴齐战起,越王定会抓住时机挥师北上。姬吴如今是外强中干,一旦调动大军北上伐齐,国中空虚,到时只怕不堪越王一击。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?”
阿韵低头咬了咬朱唇,抬头毅然道:“子皙说,等他从齐国回来,就带我离开这里,四海为家。”
“那也得他有命回来!”阿蛮咬牙,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盯着她,“离无韵,你跟我们回去!”
“阿蛮,你出去,我跟阿韵单独谈谈!”子季厉声道。
“我……”
“阿蛮,听子季哥哥的,一会儿我们再叫你。”
“哼,有什么事我听不得?”他愤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,转身气呼呼的走了出去。
屋里静了一会儿,子季黯然道:“阿韵,你是对他动了心了吧?”
阿韵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,慢慢的有泪意打湿了眼眶:“子季哥哥,你可曾听过‘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’?”
子季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。
“你可知,姬吴一旦国灭,姬惊鸿想要自保都难。像你和夷光娘娘这种倾国之人,必不容于越国朝堂、难得善终?”
“阿韵知道。”她低声道。
“他果真值得你如此相待?”
“子季哥哥,没有值不值得,只有愿不愿意罢了。”
子季长叹一声,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帕递到她的手里道:“那陛下呢?你真的不要他了吗?”
阿韵迟疑的展开帕子,里面紧紧包裹着自己让子廉还回去的那个香囊。香囊完整如初,那枚夔龙佩应是还在里面。她手中的素帕上红梅点点,遒劲的梅枝旁落着熟悉的笔迹:
绿兮衣兮,绿衣黄里。心之忧矣,曷维其已?
绿兮衣兮,绿衣黄裳。心之忧矣,曷维其亡?
绿兮丝兮,女所治兮。我思古人,俾无訧兮。
絺兮绤兮,凄其以风。我思古人,实获我心。
这是一首思念亡妻的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