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然后将一把青丝编了一条长辫垂在她的身后。他转过身,伸手轻轻了抬起她的下巴,眼前的娇俏人儿“漫眼而横波入鬓,梳低而半月临肩”。似是看出她了的紧张,他沉沉的低笑一声,握起她的手向喜榻走去。
“寝具既设,服阮珍奇,金鉔薰香,黼帐低垂。”
喜帐落下,“卧褥香炉”。喜榻两侧各摆了一只影青缕空蔓草瓣香球,铺陈的床帐内幽香暗暗、黼帐高张。
帐内的两人相对默默。
姬子皙忽觉得咽喉发干,有些魂不守舍起来。他轻咳了一声,想找个理由化解帐内的窘迫。忽然,喜枕边的一个拳头大的瓷桃引起了他的注意,他伸手将桃子捞起,好奇的端详起来,“离儿,这是何物?”
一直垂首不语的无韵闻言抬起头来,看清他手中的物件儿时忙抬手去抢,口中急道:“别……”
子皙已经将桃子打了开来,巴掌大的内里,一对小小的喜人儿正纠缠在一起。看清桃子里的玄机,他的俊颜禁不住蒙上了一层尴尬之色。这个瓷桃竟是一件男女成亲时,新娘的母亲塞在箱底、用以教导女儿人事的“压箱底”!他曾听说过此等物件,大多是瓷器,拳头大小,外形多是吉祥的瓜果状,有盖,内藏玄机。只是如此逼真的实物,却是平生第一次见到。
他尴尬的咳了一声,“母后有心了!”遂伸手将桃子塞到了喜榻内侧的喜帐下。转回头,看到无韵的脸已经羞得埋到了胸口。
他暗提了一口气,故作镇静道:“阖闾宫里有个“辟雍”学宫,但凡宫中子弟年满六岁,就必须入学宫修习各种技艺。除了六艺外,十四岁时,还要在课程中加入人伦一课。周礼虽规定男子需满二十弱冠,才能婚配。其实,各国的公子们,大多早在十四、五岁,就会由宫中准备的侍女教导成人。”
他顿了顿,看到无韵的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,忙道:“不过,我自十四岁为与母亲怄气离家游学起,这一课就一直拖到了今夜。离儿,”他伸手托起她的娇颜道:“你可愿为子皙补上这一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