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长城沿泰沂山脉向东增修,至齐宣王扩修齐长城至东海。
商队过渔阳,出居庸关,眼前群山林立,强烈的日光毫无遮拦的照射在山腰上,光影变换中,山野明暗交替。“身在瓮盅中,仰看飞鸟渡。南山北山云,千株万株树。但见山中人,不见山中路。樵者指以柯,扪罗自兹去。勾曲上层霄,马蹄无稳步。忽然闻犬吠,烟火数家聚。挽辔眺来处,茫茫积早露”。
因为有子皙等贵客同行,此次运送海盐,范蠡指令范旭亲自带队。自升任范府掌事,范旭已有二十年不曾踏足居庸关外,大漠苍穹近在咫尺,此时心情也像初来库伦的客人一样激动。他坐在无韵前头的马车上,和犬戎族老向导萨仁阿布噶坐在一起,据说老萨仁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漠之鹰,两人热切的聊着二十年前的边境往事。
天高地阔,人们说话的声音自然高朗。仿佛出了关,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些沉重的、不可名状的东西被抛掉。陌生与熟悉的人们没有了等级的差异,自由畅快的遨游于天地
无韵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疏朗过,就连姬子皙将两个丫头赶走,钻入自己马车这样无礼的事,她也能坦然接受。车上静悄悄的,默默相对的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言语。无韵的一双眼睛都被窗外的画面吸引,仿佛想把全部的心神和精力用来饱览这片无穷的天地。毕竟,这样自由自在的机会对于长居万里之南的她来说,此生也许只有一回。
无韵看着窗外,姬子皙看着她。
这是他第二次到大漠来,虽然依旧难抑激动,但终究淡了第一次来时的那种震撼。眼前女子慧黠毓秀,明明该是自由翱翔的飞鸟,却要像母亲一样在深宫慢慢枯萎。想到楚国郢都渚宫里的那位,一股无力感从他心底蔓延开来。他看向窗外,有个念头更加坚决:“至少不能让紫玉也走母亲那样的路。”
天高,云淡,草青,含苞绽放的野花随风轻摇。
远处隐隐传来犬戎族放牧的歌声,一群珍珠般的白点开始向着他们缓慢移动而来,近了,才看清是一大片的羊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