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陛下真的对您情有独钟,情愿为你倾国倾城,又怎会有后宫佳丽三千?又怎忍心让您背上这陷害忠良的千古骂名?”
“你说的不错,可惜那些所谓的仁人志士却不如你一个小小女子看的透。”
“阿韵觉得他们不是看不透,只是不敢看透,不愿看透罢了。伍子看不透,就不会将孕妾留在齐国,娘娘总不会去杀他的儿子吧?”
施夷光神色一怔:“阿韵这样说,我倒是想起一事来。一次陛下酒醉,硬拉着伍子胥来了馆娃宫。他命侍卫将我的手脚缚在响屧廊的柱子上,自己站在一丈开外向我投掷匕首,还对着伍子喊‘爱卿看我可会为了个女子置国事于不顾,要杀便杀,何足惜也?’我只记得自己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,晕了过去。后陛下百般抚慰,我才渐渐忘了此事。既然伍子明知陛下已对他心存杀意,为何不肯离去?”
无韵看着月洞窗外的残荷轻声道:“古来‘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。忠臣死昏君,良将埋沙场。’伍子只是不甘心罢了,他用自己的死换个史书上的‘昏君’给陛下,这已经是屈死的臣子对君王最大的报复。”
“如此说来,陛下杀死伍子后,定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,所以才对他的遗骨如此残忍。”夷光了悟道。
“人世间如范蠡大夫这样急流勇退,取舍之间游刃有余的人又能有几人?”无韵叹道。
“他?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!”夷光冷然道。
“娘娘何出此言?”无韵诧异道。
“你可知道就是他送我来的这里?”
“阿韵确有耳闻。”
“呵,世人只道范大夫乃是大仁大义的大丈夫。在我看来,他只不过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。”她看着无韵,“我且问你,你到这里是为了报恩还是还情?”
无韵没有出声。夷光看着窗外的残荷,“那就是两者兼而有之了。二十多年前我却是为了还情而来。你可知道,我与范蠡相识便是在苎萝村的澧水河畔。那时的越国正如日中天,二十几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