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春日的清晨,朝阳微熹。
澧水河边的草叶上缀满了小小的露珠。早春微凉,露珠映着细细的光线,折射出璀璨的光芒。
阿韵跟着姑娘们早早来到河边、打算把阿公和阿蛮换下的衣裳浆洗一下。姑娘们知道阿韵自小怕水,每回都将河边最清浅的地方让给她用。是以,阿韵常常暗自揣测:“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有鱼呢?夷光娘娘定也是个怕水的,所以才有沉鱼一说吧?”
今日要洗的东西多一些。阿韵起了个大早,希望可以早早洗完回去、好赶上子柯他们早课的诘辩。在简况布置的所有课程中,诘辩是她和阿蛮最喜欢旁听的课程。儒子们辩论的时候,她和阿蛮日常读书时、遇到的许多不解之处都能迎刃而解。
阿蛮今日难得的没有跟来,他被子柯留下检查功课。自阿蛮认字以来,简况就把他的课业全权交由子柯负责。不知为何,阿蛮不怕阿公、只怕这个大师兄。哪怕阿公被他气得暴跳如雷,阿蛮也有法子让他不到三刻立马眉开眼笑。
“若是没有阿蛮通风报信,阿公怎会顺利的偷到那十坛酒呢?”阿韵恨恨得想。
而大师兄呢?别看子柯平日一副温文尔雅、对众师弟们爱护有加的样子,在治学上却比简况要严苛的多。阿蛮只要哪天功课不过关,子柯只要飘过来一个淡淡的眼神,就能让他心惊肉跳。无他,板子高高举起、重重落下就是!皮糙肉厚的阿蛮偏偏手心对疼痛最敏感。每次总是眼泪汪汪的让阿韵帮着上药。姐弟两个都是孤儿,跟着阿公抚养长大,阿韵虽然也常常心疼的落泪,却也知道子柯是为了阿蛮好,是以并不为他求情。
子柯他们出门游学这一年,阿蛮只顾练武,子柯布置的功课又落下不少。今日这顿板子怕是不会轻了。想到这里,阿韵心里就堵得难受,只望早点洗完回去,陪着阿蛮掉一会儿眼泪也好。想到这儿,她急急的加快了脚步。
一刻钟后,阿韵背着竹篓赶到河边,却发现往日姑娘们留给她洗衣的地方,竟然被人占了!
澧水河两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