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官说的是。”小二被大美人突然的怒气吓到,急忙退下去,抱一坛汾酒上来,又端上来两盘花生米,一盘牛肉,摆在桌子上,退了下去,眼角余光不住看大美人。
大美人自斟了一杯,又给我倒上一杯,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。”
“不是有句话说举杯浇愁愁更愁吗?酒啊,越喝越愁,一个姑娘,还是不要喝的为妙。”万一你喝醉了,我把你送哪去呀,心里打着小九九。
“好一个举杯浇愁愁更愁。”大美人轻轻笑了一声,嘴角尽是苦涩,一口喝干杯中酒,又斟上一杯:“哪里为她难过,只不过想喝酒。”
醉的人从来不说自己醉了,有愁的人从来不说自己愁。
我品了一小口,辛辣入口,嗓子火辣辣的疼,似乎烈火灼烧般,呛得咳嗽几声:“这酒太烈,你还是少喝。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大美人摇摇头,“汾酒味道醇厚,纯净,清晰,入口绵而悠长,回味无穷,若韩娥鬻歌假食,余音绕梁,三日不绝,嗯……易醉。”
撇撇嘴,心里不以为意,捡着花生米往嘴里扔着,还是花生米好吃。
大美人食指抵住额头,脸有些红,微微喘着气,另一只手托住酒杯一饮而尽,饮完轻轻咳嗽起来。
“你没事吧。”我试探着问道,说了这么多,原来也是个不会喝酒的主。
“玉碗盛琥珀。”她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,透明的酒在绿色的杯中荡漾,“那一人的眼也像琥珀般澄净,就这样望着我,望呀望的,人怎么就会没了呢?怎么就没了呢?”
“呼呼……”
她吐出一口气,趴在桌子上,酒杯倒在桌子上,透明的酒流了出来,自顾自的向前流着,未知的方向。
我弓起身,伸手摇了摇她的肩:“谢姑娘,谢姑娘。”
大美人眼睛紧紧闭着,长长的睫毛沉睡在几乎透明的肌肤上,薄薄的唇有些肿,极其妩媚,沉睡的模样却是极其纯真,两种气质并不冲突,令人惊讶极其和谐的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