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门而出,我便守在门外,哪怕一直到死我都会用尽全力抵着门,不让它出来。因为这就是人,人是明知道有一天会死,还要努力生活、用力呼吸、去创造美和艺术的生物,所以我不会因为我心底有一个怪物,便不去爱了。我当然要去爱,因为我活着。”
我的灵魂在叹息,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感动了我,而是因为这样的话让我想到一个人。
她躺在病床上,奄奄一息,她住在我们的心底,从未消失过。
李明朗跟她真的很像。
“唉……李明朗,你真的不懂爱。”我忍不住伸出手,放在了他那张被上帝雕刻过的美丽面庞上,“你听过情深不寿这个词吗?”
李明朗点点头。
“你是个敏感,多情,高贵的人。你如果有爱,那爱一定是一流的爱,可一流的爱都是生死攸关的,不是把人毁灭,就是把爱毁灭。不三不四的爱跟死亡无关,他们的忧伤很渺小,他们的痛苦很渺小,他们的激情很渺小,他们的忧郁很渺小,所以他们的爱寿命才可以长久。所有伟大的爱都毁灭于过于炙热、丰盛。”
李明朗按住我的手,问我:“你看过《牡丹亭》吗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汤显祖写的全是一见钟情,见一面就要死要活,为了个梦里的人就能相思到死。玉茗堂四梦都是这样,像你说得那样,爱得生死攸关——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生者可以死,死亦可生。生而不可与死,死而不可复生者,皆非情之至也。”
我笑了起来。
“但是相思莫相负,牡丹亭上三生路。”我说。
“看来你知道。”李明朗也对我笑了起来,神色明朗地说:“我想告诉你的是,我愿意一试。”
“唉……那我就只能祝你早日找到真爱咯,不过……”我得意地笑了起来,“我并不觉得你可以在程梦泽身上找到爱,你们可是完全不同的人。”
李明朗沉默着,并不接话,他倒是个绅士,不愿意说未婚妻的坏话。
“你和齐荠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