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阿史那必力念及松阳公主,心下黯然,不过随即他便摇头挥去那抹清丽的身影,提起石桌上的金色阔刀系在腰间,在白玉杯中注满两杯酒,自执了一杯仰面而干,喉头到胸腔间顿时火热起来。
跟着狼王,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,他也无丝毫畏惧之心,儿女情长,只待来生。
“太久没好好打一架了,憋屈!”萧瑾取酒连干三杯,按捺下激动的心情,不去想太多,只是望着东方的夜天道,“我恨不得马上天亮!”
阿史那必力默默无言,目中一片晶亮。
羽陵侯府下人想是被远方传来的动静惊起,四处亦亮起了灯光。
近身卫士们紧守主子所在的院门,不叫任何人进入。
宫外百官翘首期待黎明,层层宫墙内,四更天便起身的凌妆又何尝不是心如油煎。
俪影剑配了金鞘拢在宽大的云袖中,皇后大婚礼服冠戴一溜儿在长案前排开。
她已着好了衣裳,不是皇后的吉服,却是皇后的朝服。
龙腾苑新任宫女领班王常侍用了所有办法劝不动皇后更衣,眼见天光欲晓,只得差人报往兴庆宫。
亭海一手撩着袍子,带领两名宫监,在王常侍一行的期盼中踩着熹微的晨光匆匆而来。
“海公公!”如见救星,王常侍略显欣喜地迎了上去,“皇后不肯更换大婚吉服,我等办事不力,若皇上怪罪,还望公公救命。”
“大喜的日子,皇上哪里会怪罪。”亭海放下袍子,看也不看王常侍,平稳了一下呼吸,进入宫门前,面上堆起了笑。
王常侍听他说得轻巧,不免松了口气。
一室馨香的内殿中,宝气流光。
凌皇后乌衣金凤的朝服,正妆危坐,侧面几个宫娥垂首而跪,侍女梅香立在身后。
绝美中满含肃杀之意,果然不是大婚该有的欣喜模样。
亭海早知如此,倒不稀罕,规规矩矩行了个礼。
凌妆视若无睹,梅香两只手指扭在一块,此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