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耗七百万两以上,再加上粮食。总消耗当在千万两白银以上。
虽然西征军担负着西疆及北疆大部分国土的防御,但大殷还有南疆、东北、全国地方军等等,即使月饷只有西征军的一半,要是足额发放。朝廷全年的总收入也完全不够。
更何况,还有以捐代赋。劳役代赋的各种形式,加上受灾的地方要减免税赋,每年收上来的不及预计的一半。
庞大的国家竟比普通人家还更加难以为继。
凌妆听容汐玦深入浅出说了几个数字,即乍舌难下。惊叹道:“既如此,宫中花费还如此靡费,岂不过了?”
“确实过了。故而我看见夏公爷府上那般奢华,心中不喜。”
凌妆安静下来。心中飞转,过往那些繁杂的事对比起他要操心的国家大事好像都很微不足道,原本有些事她想与他商议,此刻却再也说不出口。
容汐玦却道她是困了,抱紧一些道:“睡吧,这些不是女人该操心的事,再说你给我荐了户部的老手容承圻,已算一大功了。”
凌妆贴在他怀里露出一个笑容,心头自有盘算,也许朝廷上那么大个窟窿她一时补不上,东宫里不再叫他费心却是有信心办到的。
容汐玦却想要立即启用容承圻,等不到十五开外去了。
永绍元年正月初六一大早,凌妆送别了皇太子,披垂着头发遣散宫人。
宫娥以为她还要睡回笼觉,俱各退到外间。
凌妆徘徊于窗前。
窗上垂着落地的缠枝莲碧绡纱,可以朦朦胧胧望见外头的晨光。
江南的天气,出了两天太阳雪就融得无影无踪,青雀殿后的两株青松挺拔苍劲,似在无言注视着她。
烦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,她走至案前,从茶盏中倒了点水在花底砚上,徐徐研磨,不一会儿,就出了一滩浓稠的墨汁。
提笔将心底最隐秘的事落在素白的纸上,她呆坐了半晌,才寻出一个洁白的信封缄上。
自行换上件月白广袖衣裳,将信袖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