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妆微微一笑,不再关注他,不由又想起采苓。
裘磊另一个女儿是魏王妃。前废后,裘家是脱不开的淳禧死党,自然已满门伏诛,采苓心心念念的表哥,早做了刀下亡魂,那时候受了奴才们的折辱,觉得死了干净,未必不是激愤。
现实的残酷这么快就压垮了一个贵族少女,不用主子们动手,那些个攀高踩低的恶奴们果然可以将你折磨至尘埃里的时候。想到死后的乱葬岗和野狗,在这重身后事的世道,谁不害怕?
何况任何人都不愿失尽尊严而死。
送回了紫宸宫,安置采苓的宫室就成了问题,她是待罪之身,未曾赦免,无论如何也不能领到太子起居的主殿。
便是前头围房,那些个女官都虎视眈眈,弄进去怕也有人参她,凌妆想了一想。将采苓送到了本应赐予良娣的居处,太子妃柔仪殿东侧的佐香斋。
虽说叫佐香斋,不过只有面西的五间宫殿样建筑,连独立的院子都没有。仅仅四周有些花圃花树作为隔断。
容汐玦也是看不上此处,才未让凌妆按成例搬进来。
腾出一个上差值宿的小间,又传炭盆、火炉、热水、衣裳鞋袜等。
命人替采苓上上下下狠搓了一顿,直至全身红,又炖流食与她补肠胃。
吃了一碗半粥,采苓还想再吃。凌妆便阻住,坐到边上替她诊脉。
摸了一回脉,便笑道:“你正值年少体健,这病硬生生是冻出来的,将养好了并无大碍。”
采苓躺在床上痴痴瞧她,短日子没见,居然又美了几分,一身的明珠翠羽,恍若洛神妃子,而自己却落得这般境况,不免又落下泪来。
凌妆也不安慰,传了笔墨替她拟了方子命人去抓药熬制,另留下两名宫女应奉,“你且先睡一觉,醒来精神好了我再让人替你沐浴洗漱。”
采苓闷闷“嗯”了一声,见她果真要走,却带着哭腔道:“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罢?”
凌妆回头给她一个笑容:“若不管你,接回东宫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