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吊着吗啡已经减少他们的痛苦。
可每隔一会,都会有医护兵从某一个用白布围起布幔间抬起出一个担架,担架上盖着白布,那是一个死去的重伤员。
当陆琪玉进入其中一个布幔的时候,她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伤兵,他的头上包裹着一层纱布,几乎看不出他长的什么模样,不仅如此,他还失去了自己的双臂、甚至还失去了一条腿,他整个人就像是她曾在书上看到过的木乃伊一样。
躲在病床上的这个少尉,从那个断腿的伤兵口中,她知道这是一名少尉,在凌晨时的进攻之中,为了能为后继部队打开一条路,他带头第一个跳入德军埋设的地雷之中。
“长官说过,他不会强迫大家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!”
伤兵那带着哭腔的话语再一次在陆琪玉的耳边的响起,看着这床上的伤兵,泪水再一次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,而此时,床上的伤兵的呼吸显得非常平稳。
“……你……欣……,”
或许是因为滴入大量的吗啡,使得床上的伤兵意识早就模糊了,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,也不知自己心在何方,此时他的脑海中,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,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念头。
“嗯,是我,伟伦!”
轻应着他的喊声,陆琪玉做到了他的身边,然后握起那张看似还算完整的手,可即便是那个手,同样失去了一根手指。伟伦是他的名字,在他的伤员卡上写着他的名字“宋伟伦”。
“对不……欣……小……”
像是木乃伊一般的宋伟伦吱呒着说着。
“我……说过,我……会……”
或许他的声音非常嘶哑,而且断断续续的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,可是陆琪玉却能隐约听出,他话里的言意是对妻子的愧疚。
或许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,陆琪玉只是握着他手,偶尔的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时。她会轻轻的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,婉声安慰他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歌……”
依然断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