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阿忌顿时慌了手脚,扔下手中的扫帚,直奔祖冲之的内堂跑去。
“老爷,老爷,不好了,陶三斗拿着棒槌去寻沈天修报仇。”
刚刚洗漱过的祖冲之正准备前往衙门主事,熟料阿忌慌乱的言语令他惴惴不安。
“报仇,沈天修与他何仇,把话说的明白些。”
“老爷,今日二更天,冬灵分娩,我们二人在门外守候,我与他说起了十个月前发生在冬灵身上的事,陶三斗直呼为冬灵伸冤,本以为他胡说八道、信口开河,哪成想,今早便一脸怒气的提着棒槌去找那沈天修。”
“荒唐,这个阿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,一个仆人胆敢去招惹沈天修,命都不要了,连本县都要忍让他三分,阿忌,你即刻告之衙役们,不许带棍棒,把陶三斗拉将回来。”
“是,老爷,我这便去催办。”
陶三斗孤身一人来到娄县集市,举目望去,集市东西长约三四里,宽一丈有余,两侧密实的分布着形形色色的商家店铺。
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两天的光景,初到集市,对眼前的地理环境陌生到极致。
他拎棒槌的一只手已经裹出了汗水,南方天儿,恰逢元嘉历四月,潮热逼人,对前世身处北方小镇的陶三斗来说,顿感全身不自在。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抹了抹额上的汗,随手将汗水擦拭在贴身的粗布衣服上面,怪异的举动和手里分量十足的棒槌惹来众多商贩诧异的目光。
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脚步踯躅,嘴里念念有词:“想不到这刘宋昏主治下的娄县集市居然如此热闹,出门前忘了换衣服,一副穷酸相还带个棒槌,不招来这帮生意人的嘲笑才怪,上哪里去找沈天修,连个照片儿都没有,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打听,唉!身边没有小弟的日子苦逼了……”陶三斗自怨自艾,连叹三声气。
离他一米远的距离,一个乡野打扮的老汉正一边吆喝着摊子上的野山蘑,一边盯着陶三斗手里的棒槌,他顺着老汉的目光俯下身,面露善笑。“老人家,这山蘑什么价钱。”